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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

“拔地巨槐冲碧汉,相承一脉密分枝;树身即使高千丈,落叶归根也有期”。

※※※※※※

帆書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抱有疑心,從來不把信任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

對他來說,蘇湘景是個例外也是個意外。

畢竟,他們如此相似。

【方毅澤鐵了心不打算救自己攀友的未婚妻。】湘景拿著自己的手機去掃描門口的指紋解鎖碼,在輸入PIN號碼後得到了控制權便與帆書進入了房屋。

這裡是旗子名下的其中之一的空房屋,從外來看根本看不出什麼,但裡邊已經整個被打空,房屋的構造被設計成一半一半的情形,擱在這兩個空蕩蕩之間的是一道高級防彈超厚玻璃,旗子通常把這裡當作交易地點。

【珍妮的孩子在對面。】看了眼漆黑一片的玻璃,湘景走向這空間裡唯一一個突兀的物體,一個被麻木蓋起來綁在椅子上的人。

帆書知道珍妮肯定會以為他們趁機逃走離開美國,所以她肯定會帶著傑克來這裡找被旗子抓走的方涵雅,畢竟旗子特意透露了方涵雅就被關在這裡的消息,不會料到帆書他們竟然在這裡守株待兔。

拿了醫藥箱把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包紮,帆書看著湘景拿了麻醉針就朝那被遮住面孔似乎昏迷不醒的人兒打了下去,讓對方睡得更沉。

接著,帆書和湘景拿著醫藥箱離開了這裡的空間,去到了對面的另一個空間。

珍妮帶著傑克來到無人居住的房屋時,沒看見傑克所說帆書盜走的保時捷,她相信復仇結束的帆書肯定是趕緊離開了美國畢竟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留戀。

用自己的指紋解鎖了門口,珍妮有點蒼白著臉說道,【你的未婚妻我讓人把她安置在非常安全的地方,接下來只要救走方涵雅,你們方家就會給我一大筆錢了吧?】

【當然。】傑克冷著一張臉,他還是對於溫帆書的逃跑感到很不愉快。

珍妮和傑克兩人雙雙進入房屋,打開電燈在看見空間內被綁在椅子上很突兀的人影時,珍妮心裡暗叫不好,這身影看都不像方涵雅。

察覺到珍妮的臉色不對,傑克剛要開口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事時,玻璃對面亮起了燈光,他再度看見了溫帆書。

【我的孩子!!】燈光亮起的瞬間看見了玻璃對面的帆書抱著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珍妮激動地拍打著玻璃窗,面色蒼白。

透過連接去對面空間的麥克風,帆書冰冷冷地說道,【看見椅子上的人了嗎?】不過珍妮並不理會他的話語,她歇斯底里地拍打著防彈玻璃窗,音量大得不用站在麥克風邊都能傳達到她的憤怒。

傑克冷著一張臉走上前拉住了有些失控的珍妮試圖讓對方鎮定下來,他用麥克風冷冷地告訴帆書,【溫帆書,你也只會威脅這種卑賤的方法。】

【只要能勝利,再卑賤的方法也是通往勝利的關鍵,這叫不擇手段。】而且面對的敵人是方家,根本不需要尊重而言。

更可恥的是珍妮背叛了他。

【那你也不能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聽到傑克說出這種話,帆書整個人生氣起來,他握緊拳頭一臉慍怒地說道,【那溫末雪算什麼?!】難道末雪就不無辜嗎?!

【那你想怎樣!?】珍妮憤怒地吼道。

帆書靜靜地看著對面空間的兩人一會兒,才說道,【殺了椅子上的那個人,我就把孩子還給你。】

【好!】

珍妮轉身就伸手奪走了傑克綁在腿上的匕首,臉上還掛著淚水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打算殺死椅子上看不見面孔的人兒。

在落刀的那一刻時,傑克阻止了她。

【你已經是個孩子的母親了,這種骯髒的事情還是我來做比較好。】傑克不想看著如此一個年輕漂亮的婦女手上染血,反正這種骯髒的事情他做了不少。

拿走珍妮手上的匕首,雖然不清楚這昏迷不醒身形有點大的人身份是什麼,可傑克看著還是感覺有點眼熟,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打斷,一旁的珍妮再度尖叫了起來。

轉頭看,溫帆書正拿著小刀抵在嬰兒的脖子上,感受到危險的嬰兒哭得震耳欲聾。

片刻都不再猶豫,傑克兩三刀下去都命中致命傷,看著原本還有微弱呼吸的人就這樣死去,傑克為了讓溫帆書更加確認椅子上的這人死去,他拉起椅子上這人的頭髮,然後一刀往脖子切了下去。

整個空間充斥著血腥味。

死去的人兒由於脖子被切,頭顱往後傾倒,蓋著頭部的麻布就這樣緩緩滑下,露出了一張算得上好看卻充滿了恐懼的面孔……當下,傑克憤怒地拿起槍支朝著防彈玻璃對面的帆書就是開槍,內心燃起一股憤怒之火。

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溫帆書竟然讓他殺了自己的未婚妻!幹!

然而對面玻璃窗的帆書只是冷冷地看著對面兩人,目的達成的他心裡沒有絲毫高興或興奮,他只是認為這全都是方毅澤的自大造成的。

【我給過方毅澤機會讓他救你的未婚妻,不過他拒絕了。】這樣告訴著一臉恨不得殺了他的傑克,帆書知道對方的憤怒和痛苦,但他一點都不可憐對方。

當初失去溫末雪時,他也經歷過這種憤怒和痛苦。

看著帆書放下嬰兒就退出了對面的空間,傑克氣得想要離開出去把溫帆書往死裡打,無奈門根本絲毫不動,打不開出不去。

媽的……溫帆書那個沒人性的畜牲!他未婚妻的肚子裡還有寶寶!而且不止一個!

手上染血的傑克崩潰了下來,他一個大男人跪倒在自己死去的未婚妻旁邊,哭了出來。

【幹!!】

使用控制權暫時把那兩人關在房屋裡的湘景看著帆書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她沒看見對方的任何不甘或是生氣,看來對方的計劃進行地很順利。

【撥電話給方毅澤。】上了車子,帆書就這樣說道。

湘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按電話給方毅澤,無奈那電話號碼已經是個死號,根本無法聯絡上方家。

半晌,帆書直接把目的地轉移至機場。

【西哲,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湘景低聲開口,她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很自私,明明有些事情她能夠阻止發生,卻為了自己的私慾而讓更多受害者出現。

她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當警察的身份,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和譚柯兼破過的一宗強奸案,明明一開始時候只是個普通的自殺案子,受害者的家人只需承受自己女兒自殺的痛苦,卻在湘景死命地追著一個可能性的線索,結果牽扯出一宗可怕的強奸案。

湘景永遠不會忘記那時候受害人的家屬在得知事情不是普通的自殺案,憤怒夾雜著淚水給了她狠狠地一巴掌,怒斥她要不是她多管閒事,或許他們只會承受女兒自殺的痛苦而不是得知女兒曾經被強奸。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知道真相。

握緊了拳頭,湘景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緩緩地把Blaze告訴過她的真相全都告訴了帆書。

她已經累了。

如果那時候他有試圖去挽留對方,那麼或許現在她依舊會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譚柯兼無數次想過這件事情。

【已經和馬來西亞的警方取得聯繫,不過那邊一直都沒消息,總而言之我們的人不親自過去就很麻煩。】源署懊惱地撓了撓頭,偏偏J.K先生就選了這麼麻煩的一個國家去偷渡,害得他剛才用跨國國際通話去和馬來西亞的警方溝通時,就像雞同鴨講話一樣。

譚柯兼也有點煩惱,畢竟精通各種語言不是他的本分,這種事情原本應該由蘇湘景去解決的。

【源署哥,馬來西亞又來電話了!】東澤也有點頭大地舉著話筒,一臉求救地看向源署和譚柯兼的方向。

站起身走向東澤,譚柯兼心裡罵了句該死就偏偏島秋舞那個日本女人不在,畢竟那傢伙看上去似乎連印度話都精通。

【Sini Polis Kerajaan Malaysia!】

一接到話筒,譚柯兼首先就聽到了這句外星語。

旁邊有個女性警員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她走到了譚柯兼旁邊示意對方把話筒交給她,她用著外星語回了幾句話語。

【他們要求我們的人過去,帶著通緝犯的資料。】女性警員這樣解釋道。

譚柯兼沉思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告訴他們,兩天後我們會派人過去,先把方信炎的資料發給他們。】

【Kami akan hantar polis ke Malaysia dua hari lepas profail penjahat akan email sekarang . 】女性警員如此告訴著另一端的人,隨後她在得到對方答復時轉頭看向譚柯兼,【他們要求我們的警方高層也要派個代表去。】畢竟這是跨國案件。

譚柯兼知道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離開玄茗,蘇岩松那混蛋更不可能拋下玄茗的事情去馬來西亞,加上這J.K先生又是他負責的……

【这件事情我等会儿会询问苏岩松,告诉他们现在找人要紧。】谭柯兼對於馬來西亞警方的執著和效率感到煩躁,他一向來最討厭的就是跨國案件,那些八卦到要死的記者肯定會聽到風聲而追著這個案子不放。

源署把資料加密發去了馬來西亞警方高層的郵件後,他剛抬起頭就看見東澤一臉尷尬地看著他,隨後東澤讓開身子,許久不見的人出現在這裡。

莫懷面無表情地走到源署面前,她有些慍怒地開口,【為什麼不告訴我?】

源署伸手想要拍拍莫懷的肩膀安慰對方,莫懷卻像受驚的刺蝟一樣露出了自己的尖刺,拍開了源署的手,【你要調查紫櫻的事情可以事先和我說一聲,跑來了彌雷我也不和你計較,可是為什麼你不回我電話?!】

雖然很想說句上班不要談戀愛,但源署知道這次真的是自己不對,但他只是不希望把莫懷牽扯進方家的事件,畢竟好不容易對方才從溫帆書事件的陰影裡走出來罷了。

但源署不是那種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你就為了這種事情跑來這裡?】源署冷冷地質問。

莫懷還沒有開口譚柯兼就率先說道,【她是我叫來的。】頓了頓,譚柯兼回望著源署冰冷的視線,【我托她去調查玄茗內與方家任何有關的販毒和人口買賣的事情。】

源署不可置信地瞪著譚柯兼,對方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像是說著讓人跑腿買雞飯一樣簡單,他壓住了內心想要揍人的衝動,一時間說不出話。

知道源署生氣的莫懷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冷聲說道,【我至少還是個警察,這些是我的責任。】她想幫助更多人,想彌補以前犯下的錯誤。

無話可說的源署只能接受自己未婚妻背著他去調查任務的事實,就像他背著莫懷調查紫櫻逝世真相的事實。

呵 報應!

【我發現言鳳夕也不是個普通的角色。】莫懷把帶來的資料都交給了譚柯兼,她在譚柯兼的示意下一同前往譚柯兼的私人辦公室。

源署和東澤也一併跟了上去。

【在調查方家所有過去關聯的販毒案件時,我找到了言鳳夕的販毒檔案,她過去曾經為方家做事販毒才入獄。】莫懷從譚柯兼放在桌子上的檔案裡拿出了幾張鳳姐年輕時入獄前拍的相片,【她出獄後就沒有再和方家聯繫,開了家餐廳。】

【一個星期前我要去找她問問方家的事情,不過找不到她了。】說到這個莫懷就有些無奈,她冷聲說道,【她的餐廳也暫停營業,調查後才發現她出國了。】

【重點呢?】年輕的小夥子有些按捺不住這種緩慢的節奏。

看了眼詢問的東澤,莫懷猶豫了半晌後才拿出一份資料放到茶几上,資料上方寫著大大個「死亡報告」的標題。

【這是一份來著美國的死亡報告。】莫懷這樣解釋著,【言鳳夕離開了玄茗大概有半年時間左右,這份死亡報告是在八個月前被寄到她的住處。一星期前我去了她的餐廳碰巧遇見言鳳夕請來的定時清潔工,在進去言鳳夕住處時我發現了這份報告。】

譚柯兼對於這份死亡報告沒興趣,他知道是誰死了但這些都不是他想要聽到的,【言鳳夕再度回到方家了?】

【不能確定,但肯定和寄出這份報告給言鳳夕的人有關。】莫懷輕聲這樣告訴在場的人後,抬眼就看見源署一臉慍怒地站起身,這種情況她早就料到了。

源署在看過這份死亡報告後完全不相信許久未見的景賢原來在九個月前就死在精神病院裡,而且認領屍體的竟然是墨子!!

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蘇岩松說,言鳳夕是我們警方的臥底,但似乎被方家人給察覺到,所以才會陷害她入獄。】譚柯兼說著前不久才得知的事情,【那次她入獄警方沒能保得住她,所有證據都指向她根本不能翻案,說她是警察臥底會更加糟糕。】所以當年言鳳夕出獄後沒再和方家聯繫,但也沒把這些年來所得到的資料交給警方,似乎對於他們警方沒能救她而產生了怨恨。

【總而言之,雖然言鳳夕這人看起來似乎和J.K先生沒關係,但她曾經深入過方家也曉得警方的事情,不把她找出來是對我們不利。】對於源署個人的憤怒無動於衷,莫懷瞄了一眼正在試圖讓源署冷靜下來的東澤,【不管言鳳夕的背後是誰,要扳倒方家肯定需要她。】

源署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譚柯兼的辦公室。

無奈地望著源署離去的背影,莫懷看著譚柯兼說道,【謝謝你讓我參與這份案子,能幫得上的我儘量幫。】她不希望源署一個人扛起如此重大的責任。

如果源署執意調查紫櫻的事情,她願意陪他,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原因而逃避與源署一起共同面對困難的機會。

【還有件事情……】東澤一邊按手機一邊開口說道,【剛才調查組發來報告,上次從美國撥電話來找J.K先生的人應該是方涵雅,因為克利夫蘭診所發來的病人名單上有方涵雅的名字。】

【那麼很有可能性前不久和J.K先生一同在監獄內消失的那名假裝喝醉酒混進來的女性就是方涵雅。】譚柯兼到現在都還記得在發現J.K先生不見後的那種恥辱。

莫懷點了點頭,彌雷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她大致上都從東澤那邊聽來了,她把塞在資料最下方的一份報告給拿了出來,【前兩天欧瑾轻发了份DNA报告给我,温西哲和温德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个太得空的女人闲着没事做就找事情来做。

【什么意思?】東澤對於溫西哲的案件很有興趣,畢竟這案件在警方界內很有名,哪怕被壓下來了。

譚柯兼對於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對他來說這與他要調查的案件無關,開口冷冷地說道,【意思就是,溫西哲要不是方秀愛在外面偷生的,要不就是被掉包了。】不過以方秀愛那有過外遇的例子,搞不好溫西哲真的是背著溫德順偷生的。

【反正人都死了就不要再管這樣多,現在重要的是把J.K先生帶回來。】

帆書看著眼前的一架私人小型飛機。

這是旗子幫他們準備好離開美國的私人飛機,省略了護照的需要,安排了固定的飛行路線,估計會以最短的時間內回到玄茗。

【你可以不用跟著上來。】帆書看了眼飛機裡頭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熱情地招呼他們上去,他轉頭看向身後似乎在遊神的湘景。

湘景聽見了帆書的話,她搖了搖頭有點迷惘地看著遠方,心想著這趟就要回去玄茗的飛行來得有點不真實,她一開始沒期望過能回去玄茗。

【讓我跟你走吧,我也要回去玄茗。】湘景想了想覺得方家這次損失慘重,估計她這樣偷偷摸摸回去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再理會湘景,覺得自己已經給予了忠告算是仁慈用盡的帆書已經不在乎任何事情,他想要回去玄茗,回到一開始的地方……然後,結束這一切。

湘景思考著回到玄茗該不該去找譚柯兼,她的心思在這架回去玄茗的飛機上一團亂,所以壓根兒沒發現飛機上的不對勁,然後她剛抬起頭想看看帆書在做什麼時,就看見帆書一刀下去直接殺了那個前不久還很熱情招呼他們的年輕小夥子。

飛機已經在飛航當中,一時間不能理解帆書在做什麼的湘景只能怔怔地看著帆書拿走了年輕小夥子身上的降落傘,打開了小型飛機的艙門。

外頭吹進來的風讓湘景不得不抓緊了鐵欄,她眯著眼睛看著帆書壓根兒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就這樣跳出了飛機,她看向了倒在另一邊不懂死了沒有的年輕小夥子。

然後某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就這樣出現在湘景視線裡。

本來只是奉命前來奪走旗子的飛機準備把溫帆書炸死的白凌刃沒有想過竟然還會有別人跟著上來,他在看見蘇湘景的時候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湘景也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形式再度和白凌刃相見,畢竟那時候她發現白凌刃撒謊騙她說與方家沒有聯繫其實暗地裡還在和方家聯絡而且監視著她,當下她只覺得噁心透頂徹底對白凌刃這個人覺得很失望,無法忍受這人說著愛她卻背叛她,所以她逃走了。

【……原來你投靠了溫帆書。】白凌刃苦笑,他蹲下身子把還剩最後一口氣依舊痛苦著的手下給送了最後一程,確定對方死後才站起身走向湘景。

湘景全身忍不住地在顫抖,她恐懼於白凌刃,這是她從小到大都無法改變的壞習慣,就像個陰影一樣深深地烙在她的心上。

她永遠無法忘記白凌刃殺了唯老师……

白凌刃知道湘景恐惧於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年少轻狂造成了自己爱人深深的阴影,但他从来不允许湘景逃避,尤其是逃避自己对她的爱。

【剩下三分鐘這飛機就會爆炸了……】白凌刃一邊把自己身上的單人降落傘脫下,一邊看著眼前的湘景說道,【蘇湘景你給我聽著,我愛你這件事是真的,我對你撒謊這件事也是真的。】

湘景推開了白凌刃把降落傘拿過來的手,她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低低地喚了聲,【刃……】

不允許湘景拒絕自己,白凌刃強迫地抓著對方的手,強制性地把降落傘衣穿在了對方身上,【我調查過了,譚柯兼那臭小子其實很不錯,或許他比我還要更適合你……】說到這裡,白凌刃自己眼眶也紅了。

湘景當然明白白凌刃是什麼意思,她一時間紅了眼眶,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抓著自己身上的降落傘哽咽著開口,【……那你怎麼辦?】

受不了湘景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白凌刃把對方推到窗邊就深深地吻了上去,熾熱的淚水從眼角滑下,滑落到湘景的嘴角。

眼看時間真的所剩不多了,白凌刃把湘景拉到了艙門邊,將湘景給用力地抱在自己懷裡,【景,我不允許你忘記我,你只能永遠屬於我的!】

【刃,我不……】

【別說這樣的話!】白凌刃紅著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湘景,他不想聽到湘景說出任何會讓他心軟捨不得的話,不然他真的無法放手了,【蘇湘景,我愛你,我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還要愛你!】

沒等湘景有任何回應,白凌刃用力把湘景推出了飛機外,對著不知所措的湘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然後下一秒,飛機整個爆炸。

爆炸的衝擊力把湘景的降落傘給震飛到有點偏遠,她看著逐漸崩裂的飛機體身,半空上的爆炸就像煙火綻放一樣,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哭了出來。

或許,她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莫懷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那是在從馬來西亞警方那邊得知J.K先生和方涵雅逃去美國後的不久,就從古巴這個國家撥來了通話。

通話另一頭先是用英文解釋了許久這通電話撥給莫懷的原因,隨後才被另一個人給拿起,那一頭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蘇然。】

人們說,忘記一個人,最先忘記的是他的聲音,但是當他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莫懷卻已經淚流滿面。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放下,但當他的聲音響起時,莫懷從來都沒這麼感恩還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西哲……】莫懷哽咽。

【……帶我回家。】

【好。】

作者有话:写着写着也终于到了尾声,雪樱在此感谢各位大大的不离不弃以及支持!下一章将会本文的最终章,也是结束长达一年来(?)各位大大对雪樱的支持!关于会不会有后续或是彩蛋这个问题,雪樱下次再告诉大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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